要乖，要长大，要不负众望

要乖，要长大，要不负众望

学业指导老师在班群里和我们闲聊时，突然说了句：乖，你们都要长大，为自己负责。

嗯，乖。

我歪着头想了很久，回忆了很久，这个字，乖。真好听。

乖。来自儿时的，青春的，记忆。

一、乖乖的，好好的。

小时候当你顽皮或者沮丧时，家人会说，乖，听话；情侣之间表达爱意时，会甜蜜地对对方说：乖，这是宠溺的表现；甚至陌生人互相安慰时，亦会说：乖。

乖，这个词，真的是有魔法的呀，一下子让人从残酷风月回到芳草鲜美的人间四月天。

多么美好的字。

都要给我乖乖的，好好的。

二、你要乖，小乖。

2005年，我七岁。那年的记忆，是雪和血。

以及我最幸福的最不幸的时光。

在腊月，天空中都漂浮着安详的气息。那年的雪来的早，确又连绵不绝。晚上是出奇的冷，地面上的雪印刻着皎洁的月色。

晚饭前都很安详。父母牵手去超市。以为他们很快回来，可是很久他们都没回来。

然后我就听见医院里窸窸窣窣的声音。隐约中听见了我爸焦急的声音，和众人吃惊的喊叫。爸爸的同事，房奶奶。她当时正在调动画片给我看。我甚至记得那一集是什么。有人给她打电话，她很吃惊。放下电话，牵着我的手就出去了。一边走，一边和我说：球球，你爸妈出去买东西，你妈妈出车祸了，好像脑袋要做手术啊。我很茫然，天真地问道：就是开刀吗？能不能不开？

到了门口。看见了转运救护车的灯光，以及我爸身上满满的血。不做任何渲染，当时确实是霰雪满天，白和红。我打了个寒战。救护车拉着笛，载着我爸妈走了。

此后的事情我已记不清楚了，只知道那几天很不耐烦，住在奶奶家，没有电视看，没有人陪着玩，没有妈妈讲故事，就是感觉不好玩。不停地有亲戚来问，妈妈怎么了，脚上的表情很凝重，然后安慰奶奶。一把鼻涕一把泪。

可我只想妈妈。

几天后，妈妈回来了。回到了我们小镇的医院。结果很好，很幸运，只是严重的外伤。奶奶带我去看妈妈。她躺在床上，脑袋肿的我认不出她的脸，头上的皮肤，裸露在外，缝针的线还没拆，空气中一阵消毒水的味道。很害怕。

因为怕感染，不让进。我只记得我隔着玻璃窗喊她。因为想她。

她听见了，艰难地转过头来，虚弱地说：乖，听奶奶的话。

眼泪流下来。

三、乖，听我的

初中一段时间，父母关系不好，家丑外扬。班上一个同学不知道怎么听说了，背后和别人说这件事。飞扬跋扈地。

心里有魔鬼，所以行为上也特别强大。尤其是把意志全部转移到这件事情上时。

其实平时我的脾气是很温和的，好脾气。但你也知道，好脾气的人要么不发火，要么就特别特别冲动。

抄起一张凳子就上去了。手直接指着他，颐指气使的愤怒。他吓得不敢动。当时班上一阵安静，大家都惊了。不过现在我回头想想，这反而是我表达自卑的一种方式。

随后，俗套的剧情，即便几个同学上来拉架，我依然把手里的凳子挥舞来挥舞去。像个失意的疯子。她突然站出来，拉着我，眼睛看着我，淡淡的说：乖，听我的。别打了。

很奇怪，话音刚落，我就停止了一切动作。默默地回到了位置上。

毕业的时候，我给她写了封信：谢谢你。希望你以后一切都好。

QQ上她回了我很多，我只记得一句：你是离我内心深处感动最近的一个。从前，以后。

犹记得她经常会和我说她的心事。而我从不对她提起关于我。那一次，她才知道，我也曾那么不堪。

乖，听我的。像安抚一只小猫。

“我不想再为曾经的感动而感动，不想为曾经的悲伤而悲伤。今天我站在这里，太阳会照常升起。我不想让自卑缠绕着我一辈子，毕竟人生就那么长。和自己握手言和好不好。算是对自己的一句承诺，永远温暖赤诚。”